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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有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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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秒记住【顶点小说】 dingdian666.com,更新快,无弹窗!     司马晟这是在有意刁难于我,骑虎难下之际,亦不再迟疑。轻吁了口气,自己自幼亦是习舞,每间教习舞蹈的师傅谈起七鼓舞时的惊叹之色心中总有不甘,若有机会展示舞艺,定要教人侧目,一想到这儿,不由兀自稳定心神。
    转身的刹那,我蓦然注意到司马晟含着一丝玩味笑意看我,他似笑非笑看着我,目中一丝邪佞一闪即逝,下一刻,置于案间的手指已经倏地一曲,唯见一道盈盈光影迅速朝这边飞驰而来,是一枚玉戒指!
    暗叫不妙,却已经躲避不及,小腿上随之一阵剧痛!这个卑鄙的男人竟然趁此机会捉弄于我?脚下力气一软,眼见就要从大鼓上摔落下来。却在此际,宴席上齐齐迅速跃出两道人影,是孤独凌和孤独懿同时从座位上起身朝我飞奔而近,孤独凌满面惊慌,不顾及着身份有别,大张着双臂就想要接住我。
    我一惊,倏然缓过理智,慌忙朝孤独懿的方向倒去,落地的前一刻,已被孤独懿抢先一步牢牢揽住。
    这个时候只剩最后一个舞步了,万万不能出丑于人前,借着孤独懿手上的力气,我咬牙忍痛凌空一跃,重新回到大鼓之上,伴随着鼓乐声声急速起舞,舞步柔如回*雪,刚若蛟龙腾空,变幻莫测,令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。
    鼓乐声甫收,身形已然随之静止,无丝毫拖沓。
    殿上这一刻全然是深沉的安静,所有人都未曾说话,似还沉浸在方才的乐声舞姿中,皇帝若有所思,连先前一脸淡漠的赵桓也似有所思朝我这边看来,我与他的目光不经意对视一刻,他的一双深瞳依旧湛静无波,毫无情绪,看我的眼神,如同在打量一个陌生人。
    敛去心思,来不及多加思虑,我朝皇帝的方向深深拜首,“臣媳拙技,让父皇和众位见笑。”
    皇帝似是极有兴致的样子,只问,“方才见你所舞,似又不尽是七鼓舞中的舞步,似乎还加了其他出人意料的舞步,此舞何名?”
    我余悸未消,只道:“此舞乃当年臣媳观七鼓舞,乃仿其编排,而又斗胆略改动而成,尚不曾有名。”
    皇帝若有所思点头,目光略有锐芒闪过,看了看孤独凌,又再深深看了我几眼。
    却是司马晟起身拊掌道:“瑶姬之舞,承轻盈而灵动之巧,晋王妃之舞,大是取迅捷势魄之胜,方才又辰王、晋王二位王子适时英雄救美,兄弟齐心助之,晋王府实为实非寻常女子,哈哈,诸位以为若何?”
    “东晋君上果然观察入微,只是我家殿下素来仁厚,就算是外人陷于危境之中他也必不会视之不理,再者方才四弟妹离得最近,殿下并不是心冷寡情之人,又岂有不帮之礼?君子坦荡荡,自然不怕暗处的小人有心猜度了。”是独孤伽云盈盈起身,含笑不软不硬回击司马晟一番狂妄*之语。
    我满含感激看了独孤伽云一眼,她朝我回之友好端雅一笑,眸光分明是极其温柔的,不知为什么,我总暗暗惊觉,独孤伽云含笑看我的丽眸之下,似乎还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。
    咚!蓦地一声闷响惊破了满堂的言笑,正是方才献舞的瑶姬此刻如一根没有支柱的人偶般瘫倒在地。瑶姬不知何时早已面白如纸,目光惊恐地看着司马晟,口中不住哀求,“皇上饶命,皇上饶命!是瑶姬没用,皇上饶命!”
    司马晟唇边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,口中只说,“不过是技不如人,朕有说怪你了么?起来起来!”
    瑶姬全身都在颤抖,唇边极力强笑着,却不敢有一丝动作。
    司马晟眼底一抹暴戾飞快闪过,闲闲取了一盏酒倾杯而洒,故意洒下的酒液落在他的袍角。
    瑶姬见状赶忙膝行上前,哆嗦着双手为他擦拭,却被司马晟霍然一脚踢开老远,同一时刻,他身后的随从已经会意,迅速拔剑出鞘,不待瑶姬惨呼,就已如砍柴火一般将她的头颅当庭狠狠斩下。
    猩红的鲜血飞溅数尺之高,瑶姬的头骨碌碌在地板上滚了老远。
    “不要看!”身边的孤独懿迅速捂住我的眼睛,殿内的女眷贵族们不住的尖叫,四下惊呼一片,孤独懿的大嫂秦氏更是被吓得晕厥过去,连见惯杀伐的皇帝也悚然一惊,“东晋君上,你,你这是为何?”
    司马晟兀自用手拂开袍角的酒液,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瑶姬的尸体,“这个舞姬连如此小事也做不好,留她何用?方才若有什么失礼之处,还望北齐君上不要见笑。”
    皇帝极力镇定神容,摇头以示无碍。
    宫里的内官动作极快,迅速上殿将地上的血肉和尸体清理干净,眨眼之间,地板光亮如新,再也不见一丝血腥之色。
    饶是我素日胆大,这一刻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,全身也被吓得颤抖不停,若不是肩头一直被孤独懿紧紧扶着,早已瘫倒在地。我的失态全被司马晟看在眼底,他深深看我一眼,“敢问晋王妃,方才此乐中似还有几分秦王破阵之风,听你所言,此舞尚未取名?”
    我实在惧怕这个狂妄残暴的男人,现下稍稍松了口气,只默默点头。
    司马晟拊掌略一思忖,却大摇大摆朝我走了过来。
    他的眼神中丝毫不掩孟浪与轻佻,“若王妃不嫌弃,本君私以为,此舞若取名为'凰舞高堰'甚好,算来自敬懿皇后仙逝,本君也多年未曾有此雅兴为人赐名,这番心意王妃可要领了才是啊!”
    我疏离而客套地摇头,鬓间的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却倏地滑落发髻轻响坠地,不待身后的宫女为我拾捡,司马晟已经先人一步弯身替我拾起,然后含笑双手奉上。
    正欲伸手接过,却被他一把捉住手,心中唬得一跳,我收势不及,已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倾身在我手背上印下凉凉一吻,“王妃方才的一曲'凰舞高堰'颇有敬懿皇后当年之遗风,实在令本君,毕生难忘。”
    他刻意将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慢,放肆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去,惊恐挣扎中,我一把飞快抽回自己的手,冷喝道:“东晋君上,请自重。”
    司马晟但笑,“这是我东晋国人素来的礼节,还望王妃不要误解。”
    如此一番堂而皇之的举止实在是太过放肆,皇帝神色已见不豫,却顾及着身份不好发作,孤独懿早已脸色铁青,席间众人无不神色尴尬,尽皆惊怕于方才司马晟的残暴嗜血举动,无人敢出面说话。
    静了一刻,终于还是孤独懿沉着脸上前,朝司马晟拱手,“承东晋君上抬爱,内子不过是小小拙计,当不起君上这番心意。”未几,他又朝皇帝叩首:“父皇,今夜倩儿身体稍有不适,儿臣便先送她回府了。”
    皇帝颔首同意,孤独懿转即牵着我自里头告退出来,他与其说是牵,尚不如说是拽,手臂被他勒得生疼。
    “孤独懿,你弄疼我了。”我低声求他。
    他这才转过脸来,天旋地转之中,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,在侍卫的惊愕目光下大摇大摆上了马车。
    车厢里的暖意涌上身体,却抑制不了心中的惧怕。
    孤独懿长久的注视着我,目光中涌动着一种怪异的神情,声音却是极力平静的,“手怎么这样凉?刚才吓着了?”
    我勉强笑,却不敢侧目看他的神色,方才殿上的一幕,且不说司马晟的轻狂,孤独凌的反常失态,都被大家看在眼里,纵是外人已经能够察觉出来。
    而孤独懿素来醋劲极大,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,这一回,又不晓得马上会有怎样一番官司要说不清。
    我心中琢磨他此刻意味不明的态度,他也直勾勾瞧着我,目光最后落至我颈间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观音上,然后神色一分一分的凝重下去。这玉观音本是前日独孤伽云特意送我,我瞧着精致可爱,便戴在身上,这一刻再见孤独懿的神色,蓦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    他懒懒问,“这东西我瞧着眼生,哪儿来的?”
    “是前日你三嫂送的。”他既然这样问,想必心中早知道答案,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。
    “我不是警告过你,少和他们家搅和么?”他兀自轻笑,下一刻,不顾着我叫疼,已然伸手狠狠将那玉观音扯下,然后用力摔在地上,清脆一响过后,玉观音砸在车厢内壁上被摔得粉碎。
    “孤独懿,你又发什么疯?”
    “我发什么疯?你当我是傻子?你其实一直就和他旧情未了,刚才殿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还用我向你解释么?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?”他不依不饶攥住我的手臂,恶狠狠说着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!”
    “我无理取闹?是啊,我怎比得上老三温柔体贴,今儿看到老三飞过来抱你的时候快欢喜得晕了吧!这顶绿帽子你嫌给我戴得还不够高么?一个老三还不够,现在连东晋那个畜生皇帝你也不忘勾搭,你这个水性杨花的--”
    他话还未说完,已被我一个巴掌狠狠扇去,心中的愤怒与失望已将我的理智淹没,我狠狠攥紧拳头愤怒看他。
    孤独懿愣了一刻,然后抬手指着我怒问,“龙倩儿,你今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你敢打我?”
    我恨极,一字字朝他道:“你也会知道什么是痛?你是人,我也是人,你当日出手这样对我的时候,可曾想过我的感受?”
    “好!好!好!活腻了吧你!看来你今儿这酒喝得可真是多了!”他冷笑连连,朝车夫冷声喝道:“停车!让王妃下去好好醒醒酒!”
    马车缓缓停了下来,他一把将我扛在肩上,如扛货物般撂下马车,我站立不稳立时跌坐在地上。地上未化的积雪迅速浸湿衣裙,冷得瑟人。
    他扬起下巴在车上看着我,尖刻一笑,“既然这么有本事,今晚风大雪大,你就自个儿走回去!哼!”
    我瘫坐在原地,看着他冷冷扯下帘子,终于软下口气,低声求他,“孤独懿,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。”
    回答我的只有辘辘前行的马车轮声,心中终于彻底哀凉。軒軒書吧 .xuanxuanbook.
    我恨极,捡起地上一块碎石狠狠朝那马车砸去,“孤独懿,你给我滚!滚远点!”
    马车里头传来他暴怒的喝骂声,然后随着晃晃悠悠前行的马车渐渐远去。
    夜色深沉,挂着凉飕飕的冷风,空无一人的街上只剩下我自己,脚踝方才落地的时候被崴了一下,现在迅速红肿了起来,疼得我一阵阵抽搐,这样下去,尚不说自己走回府,连我能不能站起来也成问题。
    我试着勉强在雪地上站起身,终是被那疼痛激得连连摔倒几次,如此几次下来,衣衫被地上的雪水弄湿,莫大的孤独与委屈深深将我笼罩,一滴极大的泪从眼眶滑落,然后消失在地上肮脏的积雪里。
    难道,这就是我所企盼的生活?过去美好的时光和如今破碎的幻想此刻尽数被埋葬在一起,如酒液一般不停发酵,无法停止,将心中的悲伤酝酿得越发深重。
    蓦然间,一张温暖的狐裘斗篷已经盖在我背上,驱走了一身的寒意,心中一惊,难道是孤独懿去而复返了?
    满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去,却看到身后的老者在夜色中熠熠发亮的明亮眸子。
    “是你?”来人竟是那日街头糖人摊前那位残疾男子身后的老随从。
    老者微微颔首,修长的身姿在夜色下犹如神祗,声音极是低沉,“夜里风大,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雪地里?”
    我苦笑不语,难道我能告诉他是自己的丈夫将我撂在这里不管不问?
    老者见我不说话,极快转移了话题,“姑娘你家在哪里?我送你回去。”
    我想了想,却恍惚了,是啊,我的家在哪里?晋王府?可是那里还算是我的家么?武阳侯府?我不又想再为龙罄添麻烦。
    似是察觉到我的不安,他却笑了,微微颤动的白花花的胡须如一地晕开的花影流光,“如斯夜色,倘若趁兴夜游,也未尝不是一件妙事,姑娘可有兴趣陪我这老头子夜游长安?”
    见他语气随和,我亦不加推辞,兴许,今夜,这已经是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了。
    他上前扶我起身上了一辆乌篷小马车,里头暖意融融,驱走了满身的寒凉。
    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苦香气,似杜若又非杜若,又似极淡的药香。
    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,他不是那位残疾男子的随从么?可是看他今夜的举止,全然不是一个寻常老人应有的从容,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眼睛,又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?
    他的身份一定不会如此简单。
    我试着问他,“请问,我应该怎么称呼您?”
    他花白的眉毛挑了挑,目中一丝光亮闪过,“敝姓公孙,便叫我公孙先生吧。”
    公孙先生……我这样暗自思量,也淡淡笑了起来,“我叫阿紫,先生便唤我阿紫吧!”心中多日来的疑惑也脱口问出,“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,不知今日先生能否为我解惑?”
    他捋须颔首,微笑称呼我,“阿紫。”
    “自上次一别,不想今日和先生能有再遇之缘,只是上次先生家的公子口中认定我是他口中的青璇,当时只觉得那位公子瞧着亲切,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,也未曾多问,他到底是何人,不知先生可曾知晓这之中的因由?”
    公孙先生笑了笑,“因为你和慕容公子一位失散多年的亲人颇为相像,那日慕容公子也不敢确定,其实这件事乃他人家事,我本不该插手,今日言尽于此,你若有疑问,尽可改日找慕容公子一问便知。”
    亲人?我越发迷惑了,心中也不好再多问,只好说,“先生,我们现在要去哪儿?”
    他眼睛微微眯了眯,温声问我,“先带你去医馆治疗脚伤,然后去城里逛逛如何?”
    他的声音如醇厚温润,让人听在耳中莫名舒坦,我笑着点头,“好!”
    他含了一丝笑,“你难道不怕我是个险恶之徒,把你带走是心存不轨?”
    我笑,“我知道先生不会。”
    他也笑了,自挥手吩咐车夫赶车前行。
    **
    去了医馆将脚上的扭伤涂了药酒,又去城中的酒肆看胡姬的胡旋舞,我从来不知道,长安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繁华。
    酒肆里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,胡姬绝美的舞姿晃花了人眼,男男女女欢言笑谈,起兴时弄筝为乐,以歌相和。
    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,文人雅士,才女佳人齐聚一堂,没有世俗的男女大防,有的只是坦荡荡的君子之交,品诗论酒,挥斥方遒,酒杯不再是扭捏的小盏玉杯,而是青瓷小碗,喝得畅爽怡然,好不畅快。
    公孙先生学识渊博,见识颇广,一番言辞,已然让在座文生儒士刮目相看,纷纷找他请教。我在一旁和女子们一起抽花签行酒令为乐,一时间连连夺得数场头彩。
    上好的陈年花雕一下肚,酒意顿生,微醺困倦之际,我支着额看着他们玩乐,灯火下的公孙先生正与儒士一起唱着江南民谣敲筷击乐,他坐在人群中,身姿轩轩,仅着一袭寻常布袍,却丝毫不掩与生俱来的风采。因为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,如一湖清澹明澈的湖,这样风姿高洁的人,即便是置于茫茫人海中,也不会黯然失色一分。
    撇了身后喧哗的人声,我独自站在酒肆二楼阑干旁凝望。寒夜清宵,万家灯火,积雪皑皑,时而几声落雪簌簌之响,更添几分冷清之气。
    “真美!”我低低感慨。
    “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风景。”有人在我的背后走近,是公孙先生,他看着我,“阿紫,等你将来有机会走出长安,去外面的世界你便会发现。”
    “外面的世界?先生,是什么样子的?”我望着天边高悬的皎皎明月,托腮问他。
    “这个世界并非只有北齐这一方天地,北齐之东是匈奴,一出玉门关就是荒原大漠,再往北就是草地,草地上到处是牛羊、牧民和星星点点的蒙古包,草原的天空蓝如碧洗,层云雄浑,到了那里你便会知何谓真正的'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'。”
    我心中顿生向往,又问,“那北齐的南边是什么样子的?”
    他目光看着远方的灯火,眼眸清澈如湖,用深沉的嗓音说:“北齐之南是南魏的领土,那里物产丰富,一直往南走,你便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,和数不尽的岛屿;再往南就是江南,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,处处小桥流水、乌篷船、白墙青瓦、撑着油纸伞的采莲姑娘、莲叶田田……”
    公孙先生慢慢叙说着,从他口中描绘出来的景致仿如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我面前呈现,我听得入了神,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。
    他微笑的时候,唇角会掠过一抹浅浅酒窝,他的眼睛如旧的明亮,焕发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光彩,儒雅温沉的眉目间全然是一片如明月光般的清朗。
    这样一双眼睛,足矣让人深陷其中……
    这样一个迷一般的睿智老者,他是谁?他到底是谁?
    倦意一阵阵袭来,在他平和如旧的叙说中,我终究是不争气地趴在栏杆上睡着了……
    这一觉睡得极是漫长,昨夜大醉酩酊,待我睁开眼睛时已经罄日晌午。
    头还是晕晕的,耳边传来怡儿欢喜的声音,“郡主醒了!郡主醒了!”
    我迷迷糊糊睁开眼,分明昨夜还在酒肆中和公孙先生一起,现在怎么又在王府自己的房间了?公孙先生去哪里了?
    “怡儿,我怎么在这里?”
    怡儿小声朝外面看了一眼,这才拿起案桌上的醒酒汤喂我喝下,一面低声道:“昨夜殿下一个人回府奴婢就觉着奇怪,果然听同去的随从说殿下把你撂在半路上了,心里正着急要不要通知侯爷,哪知殿下回来还没有半盏茶的时间又火急火燎地出去了,那动静可大着了,府里的侍卫都被带了出去,在城里找了大半夜也找不到郡主的踪迹,最后还是城中酒肆的老板娘将郡主送回来的。郡主不知道,昨夜殿下那脸色吓人的厉害了,奴婢们从没见过--”
    门口传来一声轻咳,怡儿惊惧回身望去,便见到孤独懿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,他炯炯瞪着我,不阴不阳道:“昨晚酒疯撒够了?抬回来的时候像个死猪一样!”
    “既然是死猪?那你还来死猪房里糟践自己?”我撇开头去,没好气驳了他的话头。
    孤独懿被我堵得语塞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却仍冷着脸在床边一坐,伸手在我额头一探,语气还是硬硬的,“果然不烫了,看来你这精神真是好了,都有力气和我犟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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