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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,我姓胡。”
“胡蔷梦?”我震惊地问。
“莫先生!您,您真的太厉害了!”她的声音像风吹树叶般地颤抖,“我听说,您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,甚至和鬼魂,和外星人都打过交道,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?”
“您是指闹鬼的事?”
“啊!”胡蔷梦诧异万分,“您怎么知道,看来这事一定要问您了!”
“好的,你在哪里?我马上就来。”我爽快地答。
“静心疗养院。我在门口等您哦。”
“好的,一会见。”我挂掉了电话,往五环开去,静心疗养院是城中的富人疗养院,一月没个几万块下不来,而且坐落在森林公园附近,鸟语花香,与四环的怪楼是一个相反的方向,我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达。
天生一张狐媚脸,鼻尖唇翘,春意盎然的胡蔷梦穿着一件狐皮大衣风情款款地等在疗养院门口。尽管她上了年纪,但斜倚着藤萝铁门,柔弱不堪的姿态还是我见犹怜。
我开了车门。
“哇,好年轻,是个俊美小生呢!”她迎上前来,恰当地恭维,胸前白金项链上的钻石坠子足有五克拉,晃得耀眼。
我腼腆地笑笑,“胡女士,真是风采不减当年,我们都是看着你的片当作青春期启蒙的。”
“岂敢,不过是为艺术牺牲罢了。”她保养如少女的手指优美地一转,略显疲惫地说,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来,里边请。”
“嗯。”我一边寒暄,一边往鸟语花香的疗养院内走。
我也明白女艺人的不易,像她这么能够卸任退出演艺圈,嫁个好人从良的,不知道是多少女星日夜夙求的心愿,我诚恳道,“不知我能为你效劳什么呢?”
“哦,”胡蔷梦支吾了半天道,“这,这真的是很难说,我,我觉得我最近老是撞鬼。”
“撞鬼?”
“是啊,我老是在梦里遇见刑三爷。”
“应该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吧。毕竟刑三爷是提拔你的人,而且他也一直当你是干女儿。”我说。(关于“干女儿”,大家看看,会心一笑就好吧)
“嗯,可是我梦见的他,十分逼真,就像真的一样,而且他反复问我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
“真是一言难尽,莫先生,您先喝茶。”她恭敬地给我倒茶,十分贴心,看来江湖上传言她十分会照顾男人的传言是真的了。
“请你说说具体过程。”我欠身扣着手指道。
“第一次梦见他,是参加完刑三爷的悼礼回来,我梦见他问我索取红包。”
“什么?刑三爷要你归还红包?”
“是的。” 胡蔷梦道,“其实这些年,我不缺钱,所以刑三爷遗嘱中给我的红包,我根本就动过。”
“那红包里装有什么呢?”
“不过是一张花旗银行的保险柜取条。” 胡蔷梦说。
“花旗银行?保险柜?”我顿时想起纳兰忆水的那个红包,可是她的那份却是放在周家当铺里。而胡蔷梦的这个红包是放在银行,看来刑三爷不想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。
“哦,他还说了什么?”
“刑三爷先是问红包在哪里。” 胡蔷梦回忆道,“我就说一直放在我柜子里呢。”
“那刑三爷又问什么了?”
“他就说了些我的往事,以前多么愧疚我,不让我挑大梁拍文艺片什么的……” 胡蔷梦脸上飞起两朵红云,似乎有些难言之隐,“莫,莫先生,你不要不相信,那些过去的事,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的……只有刑三爷晓得……”
我见胡蔷梦有点搪塞,知道可能是些明星与富翁见不得人的事情,就忽略不提,又问,“那你说他反复问你一个问题,又是什么问题呢?”
“他问我万可以死前说了什么?”
“万可以?这又是什么人!”我问道。
“万可以是永生地产的万老板啊,以前可是大名鼎鼎,不过江湖人士多叫他万老头。”
“哦!”我大吃一惊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!
“难道你也认识万老头?”胡蔷梦拍着手掌,却一点没有装嫩的幼稚,反而多了一份难得的纯真,“我真是找对人了。”
“万老头?”我觉得莫名其妙,刑三爷的鬼魂和胡蔷梦说了许多亲密往事,显然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,可是却为什么要问万老头的事呢?难道他们之间也认识?
这倒是很有可能!因为富人的圈子其实是很小的。
“万老头死前说了什么,你怎么会知道?”我问。
“唉……” 胡蔷梦三思许久,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其实我和您直说了吧,这么多年了,我对媒体和公众一直隐隐瞒瞒的,其实真的很痛苦。其实,起先我是爱刑三爷的,可是他周旋于红粉场,慢慢疏远了我,但刑老爷十分会做人,物质上从不亏待我,还顺水推舟介绍了万先生给我认识,你知道,富人的圈子是很小的。其实这么多年来,资助我的正是万先生,也因为他,我才铁了心要退出是非太多的娱乐圈……”
“哦,那帮你开疗养院的也是万可以了!”我恍然。
“是的,万先生虽然钱很多,但是身体不好,就自己投资开了家疗养院。他走之前,其实都是我亲身服侍他的。”胡蔷梦感叹道,“万先生年轻时在海外淘金,把身体搞垮了,患有严重的痔疮,屎尿都拉在床上,你可知道我的辛苦……”
“真的很不容易。”我对这错综复杂的过程充满了好奇,“万先生没有家人吗?怎么只有你照顾?”
“万先生是华侨,据说有个儿子在国外读书,只有很少的圈里人见过,听说也是个花花公子。” 胡蔷梦说,“他父子俩似乎一直有矛盾,所以很少来看万先生。”
“你说的似乎是?”我抓出细节,“那你见过万先生的儿子吗?”
“我没见过,但记得去年春节的大年初七吧,有个年轻人来看过万先生,长得和他一点也不像,不知道是不是……”胡蔷梦把时间记得那么牢,的确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。
“如果是他的儿子,初七了才来看老人,真是不孝!”我嘀咕。
“嗯,是个年轻人,长得瘦瘦高高的,双眼皮眼睛像会放电一样,鼻子高高的,像个混血儿,梳着一个光滑可鉴的公子头,穿的衣服非常有档次,不过我远远在花园中看到他走进万先生房间,也没仔细看清楚。后来只听到护士们说那年轻人不知问了什么几句,万老先生就大发脾气,乱摔东西,挥着扫帚,把年轻人给赶跑了,” 胡蔷梦回忆说,“万老先生骂咧咧的,什么‘只会要钱,死人的东西都想要,我哪里有黄金,只有大便要不要!’”
“哈哈!这万老头,还真深得印度人真传,以为大便就是黄金。”我觉得好笑,不过听胡蔷梦描绘的样子,倒觉得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“后来直到万先生死了,都没人来探望万先生,他虽然那么有钱,但活得非常孤独。葬礼都是我一手操劳的,那个年轻人也没来参加追悼会,所以我也怀疑到底是不是万先生的儿子。” 胡蔷梦无限伤感地叹了口气说,“毕竟是两代人,很多事都说不清楚,而且我和万先生也没有正式的名分。”
“万先生死后,遗产怎么分的?”我问。
“哎哟。”胡蔷梦吐气如兰道,“不瞒您说,倒真是一大笔钱呢。律师转达说,万先生把现金给了我一半,又给了他儿子一半,这个疗养院是捐给政府的,慢慢会对公众开放,不过我的钱已经够了,后来在葬礼上我就把我的那一半都通过律师捐给慈善机构了,不信的话我拿律师函给您看看……”
“不用不用……”我阻止道,“看,我们都说走题了,还是说一下,刑三爷反复追问的万老先生死前到底说了什么吧?”
“这个……” 胡蔷梦为难道,“莫,莫先生,万先生死的时候,的确我是陪在他身边,那天晚上,他咽气前,除了说一切按照遗嘱,还拉着我的手说了三遍‘谢谢’后,就只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,我真的都没听大清楚……”
“他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