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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里的天黑得很快,温度也急剧下降。我感到刺骨的寒冷,还听到一些很奇怪的鸟叫,让人毛骨悚然。
山里没有路,也到处都是路。到处都是杂草和灌木、荆棘,尽是些丑陋多刺的植物,坚果类的植物还挺多的,一路有零星的果壳。还有无数枯萎的千奇百怪的树根,是做根雕的绝佳材料,可是这么贫穷的地方谁有心思去精雕细琢,谁有心思买来欣赏壮实呢?
越往里走,越是荒凉,植物也越来越少,如同一座庞大的被上帝遗忘的废墟迷宫。
这是一个炎热的下午,空气干燥炎热,我不时停下,喝背包里的水,真后悔刚才吃多了卡特树叶,让我几乎有种站不住脚的幻觉。
我不禁为陶明感到担心,他能受得了这种把全身血液蒸干的鬼天气吗?他是否还人身安全?为什么土著们要俘虏陶明?
那个神秘的东方雨神又是谁?
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头晕目眩,也可能我真的是中毒了,我一脚一脚踩过那些灌木丛,不时有尖刺刺进我的裤子,或者胳膊和脖子被擦伤。更可怕的是有无数嗜血的蚊虫,像小型战斗机一样,轰轰轰地围绕着我。
我找到一种类似面包树的植物,连根带皮地拔起,点着了当做火炬,勉强驱走了蚊虫。
索马里主要分布着热带及亚热带半干旱红棕色土壤和浅红棕色土壤。我借着火光,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前进,真如同鲜血的征途。这种土壤在干湿季节分明,水分经常变化的气候条件下发育成的。
为了克服漫漫长夜,我哼着歌:“我要做一个游侠,骑着马,仗着剑。如果没有马,我就驾车,如果没有车,我就跑步前进,没有什么能阻挡我跋山涉水。如果没有剑,我就扛着枪,如果没有枪,我还有赤手空拳。我走过的地方,黑暗的灰烬不敢落在头上,我喝过的水,流过的河岸都长满青草。我要做一个游侠,鲜血是我的足迹,正义是我的方向……”
山区十分荒凉,植被不稠密,主要分布着旱生灌木,有金合欢属、柽柳属、巴豆属、扁担杆属和大戟属等,而草被层则由多年生草本植物组成,有金须茅属、画眉草属、三芒草属和细茎针茅等。
但很多都已经凋零枯萎,显然当地已经停雨多月。
我不禁问苍天:这里的非洲人民都怎么生存啊?他们连最基本的用水都满足不了!
足足跋涉了2个半小时后,我才进入了依萨威部落地区。那个保镖真有点太矫情了,怎么把我丢在那么远的外围?
月光下随处有稀稀拉拉的木棚和矮房,裸露着松垮乳房的黑人妇女在臭水沟里捶打衣服,男人们卷着烟草在吸烟。
我还看到有个男人朝树叶射精,然后拿给小孩吃。据说非洲人认为这样可以让小孩得到祖宗的勇气。
他们大多数都只穿裤子,没有上衣穿,脸上画满了各种狰狞可怕,类似野兽的纹身。妇女们穿着草裙和藤蔓拖鞋,小孩更大多裸身赤体。
这时候天已经黑了,我从地上的篝火堆里捡了根木炭,把自己的脸也画黑了,潜伏在灌木从中,小心翼翼地辨明着陌生的地形。感觉建筑风格和陶明发给我的视频很像。
我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,一边休息,一边感慨此地生存之艰辛。
那么,陶明是在这里被抓的吗?
过了会,大人小孩都回茅屋睡觉了,这部落空旷无人,感觉跟好莱坞荒废的场景一样,有种荒诞的虚假感。
渐渐,月也隐入云层,此刻已是深夜。草丛里的露水把我的衣服都湿透了,有一条四脚蛇甚至试图钻进我的裤管。
突然,我听到前方山岗上传来一阵十分怪异,像猫头鹰的叫声,以及悠长响彻的螺号。
许多依萨威部落的人睡眼惺忪,慌慌张张地从家中走出来,怀中还抱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,匆匆地朝山上赶去。这显然是聚集的信号。
他们大半夜地去干嘛呢?
好不容易攀上山顶,只见顶上有一个偌大的上千平方的空地,许多篝火燎原冲天,还有支架帐篷,彩条飘扬。
篝火中央,还筑着一个宽大的用砾石和黄土垒砌的九级祭坛。
我一看,对了!陶明拍的酒是这里!
几个鼻子穿孔,脖子带着铁环的黑人艺人正摇头晃脑地拍打着手鼓,弹奏着姆比拉琴(ira)。
在撒哈拉以南的黑非洲传说中,祈雨的灵台下会有隐藏的可怕魔鬼,他们会搅扰神明,从而导致祈雨的失败。而由姆比拉演奏的乐曲不仅可以驱走魔鬼,更可以成为人与神之间虔诚交流的桥梁。据说中国的埙也有类似的效果,可见无论天涯海角,人类都有太多的共同之处了。
在悠扬神秘的琴声中,土人熄灭了燃烧的所有火焰,圣台周围顿时一片肃穆黑暗,喧嚣的人群也安静下来。
偶然几只夜鸟怪叫着,划过长空,更显环境的幽暗可怖。藏在斜坡灌木中的我,不由觉得全身冰凉,差点都要滚到悬崖下去了。
在惨白如水的月光中,一个身材单薄,个子玲珑的长裙女子从森林深处轻飘飘的。步步生莲地走了出来。
非洲土著们不由发出了吟哦之声,窃窃地赞美起来。
“阿,绿,善……”土著们嗡嗡呜呜,异口同声地喊着。
是她!东方雨神!就是网路上流传的那个神秘祈雨的女人!
她的名字就是阿绿善吗?我居然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东方雨神!
我只恨那天在黄河船上,情势危急,陶旺来不及告诉我更多的细节。
隐藏在阴暗灌木中的我,为了看清东方雨神,忍不住像菲菲一样爬到了一棵坚果树上去,也更容易被土著们看到了,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黑暗里,她手指优雅,像钢琴家一样,缓缓打开了祭坛上的一个装有神秘土药的半透明药罐。
罐子里有骷髅、已故酋长与祈雨师的人皮、海水、羽毛、兽角、树根等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。
她空灵脱俗的美和现场的原始恐怖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,让我十分目眩神移,好几次都要从树上掉下来了!
不是说有一种神秘的鸡蛋吗?我怎么没看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