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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持一路，却在此时发作！
药神就在桃源待命，到的极快，佩娘的命保住了，但，“小神无能，不能……令上神醒来。”
殿内，佩娘被置一榻上，药神跪在榻前，榻上的佩娘脸色青紫，生息骤少。
“怎么回事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丹凤脸色难看，在他的府上，他竟没有察觉半点异动。
药神浑身瑟瑟，跪在地上汗如雨下，“小神，小神不能妄断，还需，还需确定……”
“不能醒来，阿琅也曾醒不来，她们可是一样？”丹凤不耐烦，打断问。
药神迟疑，“这，这……这恐怕不是，上神这，”他朝观止叩头，“殿下，殿下再给小神点时间，小神心中有疑，恕、恕小神现在不敢妄答啊——”
他在这府中待命，日日都知是听太子的召唤，这般连日紧张惊吓之下，竟也养了两分胆气出来，这会两分胆子都用上，跟观止求道。
“至多一刻。”
“是，是，小神马上，马上……”他心中已有章法，这会叩头出去，对他小徒弟话速飞快的吩咐又快步进来。
观止看着他，“你在此诊治，一刻钟，本宫要知伤因。”
“是，是，谢殿下宽容，谢殿下……”
二人步出，身后重重殿门关闭，“会是谁，她那时，说了妱，妱阳，难道妱阳！”丹凤眉心死死。
“不，”相较他的变幻，观止的声音沉许多，“妱阳无缘由。”
天宫大殿，妱阳捅破此事，为的是令成琅痛苦，若是她，只会更想让她知道缘由，尤其，那缘由，因祁嬴。
佩娘暗慕祁嬴。此事丹凤不知，佩娘背叛成琅的理由，恐怕亦是因祁嬴。
兄妹，妱阳只会想看他们兄妹芥蒂。
“不是妱阳，”丹凤凛着声，“妱阳也无这本事，寿仙，难道寿仙？”
观止没有说话，伤因尚不知，此时难定。
二人步出殿外，水道前的游廊上，慎行与尝闻双双跪着。
佩娘出事时，他们皆在府中，佩娘一路，正是他二人分别护送。
“殿下。”慎行先禀，他脸色肃然，木着一张脸，声音也木着不见起伏，一字一句将佩娘从惊鸿宫外到桃源府外，都见了谁，谁对她说了什么，说了多久，彼时离她多远，可有接触，他将这些一一复述。
丹凤听着眉心拧深，从他的话里，佩娘接触的都是原先些同僚，还有她原先的宫娥，也只有一个近身侍奉的宫娥离她近了些，却也没拉扯作别，乍一听来，不似路上被施了术。
路上没有，到府里更难有了，尝闻恭声：“自府门到书房，只尝闻与上神二人，未碰到府中仙童仙娥，也未见任何活物。”
他这么说，自然是不知道丹凤做的那手脚，丹凤心里清楚，正因清楚，才知佩娘绝不是那时受伤，他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，也绝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话到此，仿佛便没了可查处。
他微抬手，让两人下去，并且“封门闭府，今日，谁都不能出入。”
“是。”
“是！”
二人皆应，躬身退去。
“会是……”丹凤想起蛮族的惑心术来，没说出自己也觉不甚可能，那蛮族里，老蛮王极大代价才从神界弄回了自己妻女，还搭上一个儿子，这个时候，最不想再生事端就是他。
何况蛮族剩下的人，早被猞杀得不剩什么有能之人。而猞还在他们控制之下。
不是蛮族。
“你那时！”丹凤一下想起，得知佩娘要来之前，是他下令让慎行去接，那时说以防万一，“你难道，那时就有了怀疑？”
观止摇摇头，他并未真的能算到那般，只是，“有人不想我们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。”
丹凤微顿，“直接让佩娘说不了话，甚至是要了她的命，这人，佩娘她……能知道些什么……”
竟令人做到此般？
若真是那般不可说，若真有这么大本事，何必让佩娘揣着那秘密到如今？
“说不通，这说不通，除非，”他看向观止，“除非佩娘……不自知……”
他踱得飞快，话也飞快，“是了，佩娘知道的是她愧对琢玉——那件事里，还隐了‘那人’的事，佩娘本人却不自知。”
“她并不知‘那人’在意的是什么，甚至她根本知‘那人’存在，所以她不设防，而‘那人’也因此考量——在佩娘不说出背叛之事的情况下，如果对佩娘动手才是得不偿失，反而更易暴露！”
话到此，丹凤见观止神色，知他也有如此猜想。
便这时，身后重门开，药神飞扑，厚实的身子扑到他们面前结结实实一个跪地，“殿下！是言咒，是言咒啊！”
古老的咒术。
“……这咒下在神身上，可以是任何时候，只要被下咒之人想说出下咒人定下的话，咒就会起效！”
“小神也是古书所见，此咒，此咒当早已失传，现在上神身上，实在是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丹凤嘶地一声，“你既知什么咒，可有解？”
“这，这……”药神脸唰地一白，“小神，小神……小神可保上神性命，但，但再多的……”感受到沉沉威压，他哆哆嗦嗦，“殿下恕罪，殿下恕罪，小神也不敢保证啊，这咒术实在久远，小神……小神需要时间呐……”
观止缓缓蹙起眉，“此术，久远，”他蹙眉，“久远何时？”
药神忙声：“回殿下，此术最早记于莽荒混沌，再早不可考，传、传于，”他声音颤着，汗流眼里也不敢擦，只小心的说，“明帝，小神所能查到的，此术最后所现，正是明帝之时……”
他说完瑟缩身子，伏地不敢言，只这明帝二字一出，另二人皆是一震，丹凤更是蓦地吸一口气。
明帝，偏偏又是明帝！
无论如何，这都无法当成一个巧合。
药神被送回殿里，他负责保住佩娘的性命。关于言咒的记载也被送到二人面前，当中所记，果然是明帝之时。
——明帝，不喜此咒阴毒，下令禁绝此术。此后，此术再无所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