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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赌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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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秒记住【顶点小说】 dingdian666.com,更新快,无弹窗!     “上回送给你,你跟我赌气硬说难看,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,便留着了,一直也找不到合适送的人,想来想去,也只有你才喜欢这样的玩意儿,若不嫌弃,便留着罢。”
    我恍惚了一下,蓦然记起似乎还是在正月里。
    那一天他风风火火拿了这个香包回来要送我,我分明爱极,却又因着正和他赌气,嘴里非说难看死了。
    当时他还气冲冲发了一顿火说再也不送我东西。
    原来,这个香包他还留着。
    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上弦月自云间探出了半个头,万籁俱寂,冷月清宵。
    发丝已经用紫金簪冠固定好,一切打点妥当,我和他极有默契的沉默下来。
    我忽然忆起了一件事,只对他说,“你要小心你的侍妾顾青澜。”
    他的背影巍然不动,语气里一丝惊诧也没有,“她是大哥的人,我很早就知道了。”
    我有些讪讪,原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。
    他这样心机深沉的人,孤独昴的伎俩又如何能够瞒得了他?
    思及此处,终究再无话语可言。
    两个人静静背对背沉默了一会儿,孤独懿终于站起身,再不看我,他背对我说:“以后,你自己珍重。”
    说完这一句,人已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    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,高傲而决绝,即使是现在,他依旧认为他是对的。绝对不会妥协退让一分。
    这个男人,无论什么时候,都骄傲得不容输了一分气势。
    我站在原地,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然后融入深沉夜色中。
    那一刻,眼泪慢慢溢出眼眶,终于不争气的滚滚落下,分明说好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的,这一刻却依旧是压抑不住的伤感。
    时至半年,我和他伤感而苍白的婚姻,终于在这一夜走到了尽头。
    **
    而后,孤独懿将我安置在长安西郊他一处偏宅里,我的身份依然是晋王的嫡妃,但从那一天起,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,即使我们名义上仍是夫妻。
    我的任性举动,让龙罄失望透顶。
    我知道,他本以为我只会如从前一般任性一阵子就会随孤独懿回去,可是,这一次,我真的累了。
    龙罄什么也没有说,仅命人送来一些我从前喜欢的物件与衣饰。
    有时候我也会想,其实我本可以不必做得这样决绝,但是我又知道,只有这样,我才能彻底的离开。
    我渴望自由,我不稀罕所谓的母仪天下,我厌倦皇室龌龊的争斗,我不想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,我想为自己真真切切活一次。
    **
    我以为,自己的余生就会就此在偏苑平静度过,哪知局势却陡然急转,几天后,宫里忽然来了旨意。
    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皇帝以为已故的孝贤太后祈福的名义,废去我所有的名位封号,命我前往京郊落月庵带发修行,祈福三年。
    以三年为期,三年后,我就仅仅是庶人身份,与皇室再无瓜葛。
   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皇族媳妇,自然不能再霸占着嫡妃的身份为孤独家抹黑,长伴青灯古佛,在他们看来,兴许是最好的掩饰方式了。
    我开始隐隐觉得有更大的危机正在向自己逼近,脑海里莫名想起了当日龙罄说的那句话:
    你已经是皇家的女人,这辈子就注定摆脱不掉。
    注定摆脱不掉!
    番外:此情可待成追忆1
    近来,我常常梦见阿雪。
    梦里的她萦萦孑立于寒夜江畔,身影无限凄艳,只远远看着我不停流泪。
    她出身公侯世家,自幼便能随母亲出入宫廷,众多皇子中,她与我关系最为要好,会和我一起嬉笑玩乐,她性子清冷高傲,却会对着我嫣然淡笑。
    那一天,她神色分明是极其认真,却带着说笑的语气问我以后会不会娶她,我先是愣住,然后逃也似的离开。她是皇室定下的女人,将来必为后宫妃嫔,我不能开口去向父皇要她,要她,就意味着我有觊觎权利的野心。
    册妃的圣旨,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因为她的一双像极了那个女人的双眼,我已至不惑之年的父皇竟要纳她为妃,我看到了她惊慌失措的神情,她即将成为我父亲的女人,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的后宫妃嫔。
    她逃跑了,然后又被捉了回来,父皇同样因为那双眼睛不忍赐死她,只赐了她剃度出家,就在京郊的落月庵,没几个月便病恹恹去了,听到她死去的消息时,我只怔了一刻,竟没有想象中的悲痛。
    我想,自己终究是个凉薄绝情的人。男女之情,并不是我生命的全部。
    毕竟,还有着比这更值得我去争取的东西。
    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,我偶尔再想起她,竟然已不再像当初那样伤感。
    我的母亲,天生对权利有着莫大的渴望,从小到大,她总会带着满含坚定的眼神不断提醒着我:“你以后一定要做皇帝,一定要君临天下!只要你愿意,便能抓住机会。”
    我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肯定,我只知道,父皇一直就深深厌恶着母亲,他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培育三哥上,对其余兄弟甚少留心,因着母亲早年失宠的缘故,他更是不曾待见过我这个他众多皇子中最不起眼,而又最顽劣不羁的一个。
    然而,皇宫,就是一个容易让人为了权利而发疯的地方,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,拜高踩低,勾心斗角,日日都在宫闱里上演。
    目睹兄弟、叔伯们为了皇权争得你死我活时,我终于明白,权利对于一个人来说,具有着多么大的诱惑。
    我照旧沉迷声色,冷眼看着皇兄们为了帝储争得头破血流,唯只暗暗蛰伏,等待着那个属于我的时机到来。
    几个月后,母妃告诉我,父皇想要收回武阳侯兵权,届时定会以赐婚作为借口,而我,必须向父皇请旨求娶龙罄的女儿为妻。
    结姻是龙罄自己的意思,母亲心中装着龙罄多年,他的话,母亲从来只会听从。这一次,无论我愿意与否,都必须娶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子为妻。
    我并不喜欢野心勃勃的龙罄,更不喜欢他的养女,但理智告诉我,有了龙罄的帮助,以后的事情会好办的多,所以,我必须这样做。
    朝堂之上,我当庭向父皇求娶武阳侯府千金,生平第一次,我从父皇的眼中看到了赞赏之意。
    于是,一切照着预料顺利发展。
    初见阿紫的那天,依稀是在黄昏。
    她眼睛上蒙着缎带,含着天真明媚的微笑,小心翼翼伸手朝我脸上轻轻摸来,我在原地站着不动,身后的侍从早已忍俊不禁,我静静站着,任由她的手在我脸上胡闹。
    她察觉到不对劲,慌忙扯下带子,那一刻,我看见她大睁的双眼中起伏的诸多丰富的情绪,惊愕、怔愣、出神、惊叹……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她很美,但当时我就已明白,她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。
    我又忽然觉得她很面熟,我想,我从前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,抑或是曾经有过一个和她很相像的人出现过,却又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。
    新婚之夜,她满面哀愁地在新房里喝得醉醺醺,我夺过她的酒壶时,她米糊着眼瞧我,清亮的眸子里,透着神采飞扬的灵气,耀目得逼人。
    我总觉得她仿佛从我眼底里看到了什么被我深深隐藏起来的东西,我讨厌被人这样几近窥探的注视。
    我撕扯她的衣服时,她害怕地满面苍白,全身不住颤抖,意兴阑珊之际,终于还是作罢,我察觉的到她在我背后朝我扮鬼脸和低低暗骂,心中只觉得好笑。
    **
    阿雪唯一送我的玉佩被她亲手打碎,她不以为意的神情深深激怒了我,我需要的是一个老老实实听话识礼的妻子,而不是如她这般任性刁蛮的女人。
    她只是一匹需要我驯服的烈马。
    我给了她一个耳光,当即拂袖而去。
    她负气回了武阳侯府,对我派去请她回来的侍从不屑一顾,面子功夫已经做足,我也就此打住,再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。
    她若不愿回来,我求之不得。
    那天,几个皇子从父皇书房里告退出来,三哥走在我前面,衣袖中不小心掉出一样物件,是一把陈旧的犀角梳,上面刻的是繁密精致的凤凰花。
    他立马站住脚步,小心而谨慎地将那梳子捡起来,吹净上面的尘土,又小心翼翼放入袖中收好。
    凤凰花纹,是父皇多年来的忌讳。
    我恍然大悟,原来我的妻子,竟然像极了“那个女人”!
    联想到每次老三不经意时流露出的游离眼神,以及幼时宫闱里被父皇刻意*的种种流言,我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    似乎,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,我所要驯服的,已经不止是一匹烈马那么简单了。
    我亲自去武阳侯府,仅用我对付女人的无数伎俩中最简单的一个,她便听话地乖乖随我回去。
    **
    我和阿紫婚姻,就在这样的磕磕碰碰中开始。
    她总会有那么多精灵古怪的主意,会张牙舞爪地与我嬉笑打闹,会天不怕地不怕和我谈起条件,也会时而流露出少有的温顺柔弱的小女儿情态,惹人生怜。
    夜里打雷的时候,嘴里倔强说着不害怕,却拼命不停往我怀里钻。喝药的时候,鼻子眼睛苦得皱在一起,非要缠着我喂她含颗蜜饯在嘴里才肯服药……
    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女人,不同于宫中女人的规行矩步。
    妇德、贤淑这些东西似乎和她天生无缘。
    然而,她仿佛一直是藏着什么心思,偶尔安静下来时,眼神里会流露出某种悲伤的情绪,只在片刻,就已经被烂漫的笑意掩藏。
    我们第一次争吵时她眼里倔强与愤怒的我至今还记得。
    看着她在我怀中温顺沉静的样子,我忽然觉得,以后的日子如果和她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了,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。牛牛中文网
    朝堂上局势波诡暗谲,大哥野心勃勃,一心在朝堂上使手腕排斥三哥,老三终于按捺不住,一心要变法新政,大臣们极力反对,父皇冷眼旁观,我洞悉父皇对三哥的失望与无奈,不动声色选择站在大哥那一边。
    大哥对我放松了警惕,开始将手下的更多差事分派给我,加之龙罄的暗中扶持,形势一天天有利起来。
    那天隔着院墙,我听到了她和三哥的琴箫合奏,莫名的契合,仿佛时光与现实从来不曾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距离。
    她远远追去三哥,说了很多话,眼神复杂而黯然,深处依旧却是如旧的温情脉脉。
    怒火难容之下,我这才明白。
    原来,她从来没这么看过我。
    那晚,她在我面前恶狠狠道出了阿雪的事情,她卸去伪装的温顺,露出一直被压抑住的犀利本性,她开始反抗我的意愿。
    我再一次动手打了她,砸了许多东西,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。
    我故意搬出王府,在外面日日和青楼女子厮混,我在等,等着她低下姿态来求我。
    一切如我的意愿发展,她来请我回去时,语气极尽低柔,我有一种得胜的快感,看见她为我臣服,为我落泪的的样子。
    我得意地笑,我终于还是赢了,没有什么女人是我征服不了的。
    我重新考量了我们的婚姻,开始试着将她摆脱出阿雪的影子,顺应着她的喜好,适时宠着惯着她。
    她却渐渐沉寂了,人也不如从前那样喜欢笑了,对我的刻意撒气忍气吞声,再也不作一丝反抗,对我千依百顺,言听计从。
    刚成亲那阵子,每当我夜归时,她总会一个人披着外衫坐在窗前托着腮看书,直等到我回到家方才会欣慰一笑,。
    我问为什么,她只笑着敷衍说:“反正也睡不着,不如起来看会儿书。”
    我心中明白她是在等我夜归,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。
    这样的我们,磕磕碰碰,打打闹闹的,似乎也没什么不好。
    可到底是从什么开始,她不再会傻傻地坐在窗前等我归来,她总是早早熄灯入睡,再不会如从前那般在我怀里撒娇使坏。
    她已经变成了我最初想要的那种女人,却已经渐渐褪去昔时的明媚飞扬,神采间的灵气渐渐黯淡了下去,变得越来越陌生。
    **
    青澜是大哥派来试探我的人,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。
    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,后果,不堪设想。
    那天,趁着阿紫不在家中,我故意将自己灌醉,面对青澜欲拒还迎的投怀送抱,那一刻,脑海中分明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,不能这样做,不能这样做。
    仆从的阻拦中,她破门而入,她一直在笑,却有几近绝望的悲伤,从她眼神里流淌出来,
    那一刻我就明白,我已经彻底的失去她。
    也许那并不是失去,因为我有可能从来也没有得到过她的心。
    我成功得到大哥的信任,却失去了她,但是如果一切重来,我还是会这样做。
    原因很简单,我放不下梦寐以求的权利,所以必须这样做。
    **
    我怒火中烧,气极难耐。
    我不明白,为什么她一不理我,她从前的好,我就全部想起来了?
    我一直记得一天隔着院墙,我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发呆,她瘦了一大圈,似乎很悲伤模样,无助而纤弱。
    那一瞬间,我真想冲过去抱住她,跟她讲和,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,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,咱们还可以再回去磨合磨合,再不行,等彼此岁数大些,脾气自然就温顺了,什么都会好起来的。
    当时却又在踌躇,总觉着这话当面说出来会不会太丢面子,一直期期艾艾犹豫着,可等到真的下定决心时,上天早已不肯给我说这话的机会……
    **
    我并不知道自己的随手负气一推,会将我们的孩子害死。我想要伸手拉住她,指尖只抓到冰冷的空气。
    她被救上来时,流了那样多的血,纤瘦的身体毫无一丝生气,被猩红的血泊渐渐浸染……
    侯府那一夜,她微笑着为我拂去衣襟上的水迹时,我已经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。她给了我两耳光,抿尽恩仇,然后微笑提出分手,笑意平静而恬然。
    **
    我试图想要开口挽回这段婚姻,却在看到她的眼神时,终于放弃。
    因为我明白,我再也留不住她了。
    她搬出了京城,仅带了几个亲近的侍从去了京郊别院,她一直渴望自由,最终却以这样决绝的方式获得。
    我们名义上还是夫妻,却再也没有见过面,那一夜最后的温情,成了我和她的永诀。
    母亲知道这件事的时候,只平静问我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    我说:“是我负她在先,就依她自己的意思吧。”
    母亲凝视我良久,以一种打探陌生人眼神看着我,最后只说了一句,“你变了,为了一个女人消沉至此,既然她已经舍得放下,你为何还舍不得?”
    说完这一句,她就转身离去。
    门外金色的阳光投在母亲消瘦的背影上,我忽然觉得,母亲向来孤傲的身影,这一刻看起来竟是那样孤单。
    母亲爱的人并不爱他,她却不得不为另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孕育子嗣,然后又不得不将满腔的不甘倾注到对权利的追求上,不得不将自己蜕变成一个冷漠狠心的女人。
    看着现在的她,我仿佛已经看见了将来的自己。
    我忽然记起,去年冬天一场大雪后,我带她去景山玩雪,那一天很冷,两个人脱了外袍在雪地里一阵嬉闹,她倒在我臂弯里咯咯直笑,笑容明媚如春日里的和暖阳光。
    我一心捉弄她,顺手就将一条冬眠的蛇抓起来在她眼前摆弄,她吓得尖叫不住,直求我将那蛇拿开。
    我威胁她,非要她叫三声好相公才肯作罢,她眼里闪动着一丝狡黠,仍旧依依唤我好相公,我这才得意将那蛇扔远。
    下一刻,怀里就被她狠狠抓了一团雪塞进去。
    我大笑着起身去追她,她躲闪不开,立时摔在地上,晶莹积雪的衬托下,怀中女子的容色明澈如月光下新开的水仙。
    我忍不住俯身亲上去,她立刻羞红了脸,慌忙避开,笑骂了一句,“死不正经。”
    两个人倒在雪地里又是一阵笑闹,摔得满身狼藉……
    往昔的记忆轰然而至,刹那间,巨大的痛楚排山倒海般袭来,如一柄啐了剧毒的利刃,一下又一下狠狠戳进血肉肺腑。
    痛彻心扉,穿肠蚀骨。
    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她——那个连哭泣时都带着倔强的女人?
    我茫然无措地望着地上自己孤单的身影,这个世界上,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我。
    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华年,
    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。
    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,
    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    落月庵是皇家一处庵堂,更是历来后宫获罪的妃嫔幽禁之所,庵堂位处山腰,景色秀雅,风景宜人。更有羽林卫镇守山下,非一般人等不得擅入。
    我到的那一天,正是黄昏,天空晚霞漫天,绯红如锦,红得似要滴出血来。
    主持玄静师太站在庵堂门口远远看着我,眉目间含了一丝笑,纯澈恬然。
    她只说,“你来了。”
    我点头,朝她微微欠首。
    小尼姑领着我正欲跨进庵堂大门,玄静师太肃目朝我说,“进了这道门,你就要记住,从前的种种,身份,名利、地位都已成过眼烟云,今后的你不再是荣惠郡主,不再是晋王妃,你只是我佛门下的俗家弟子。”
    我回过头,最后一次看了身后的风景:漫山开着白色野花,星星点点,如冬日尚未化开的融融积雪,晃花了人眼。
    **
    落月庵中的日子虽是清苦,却平静安闲。
    每日天未亮就要齐集大殿做早课,而后才是用早膳。早膳过后,还要随众人一起去后山挑水翻地,浇种菜园。
    从未做过粗活的我终究还是吃到苦头,小产后落下的病根还在,每日下红不止,腹中也隐隐作痛,有时痛的我几乎不能站立,只能在原地蹲一会儿才能勉强站起身。
    一双原本白皙嫩滑的手不出半月就磨出了细细的茧子。
    龙罄来看我时,我正在菜园中踉踉跄跄担着一担水,远远听到有人唤我的名,我回过头,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田地间的龙罄,瞬间就落下热泪来。
    方才半月未见,龙罄就已经老了十岁一般,两鬓间丝丝银发在阳光下静静闪着光泽。
    他眼中一片晶亮,扶住我瘦削的肩,“丫头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?是不是这庵里的尼姑薄待你了?”
    “她们很照顾我,我只是今日看到你才会这样失态。”我又问,“你近来旧疾可有复发?”
    他并不应我的话,只肃色问,“没有从前的锦衣玉食,婢女仆从前呼后拥,到如今,你可有后悔过?”
    我摇头,“我并不后悔,其实在这里也好,虽然是辛苦了些,但日子过得安闲自在,是从前万万比不得的。”
    龙罄轻笑了一声,“阿紫,你可知一入佛门,你就已经再无转圜的于地,而皇帝的这道旨意于你,又意味着什么?你以为他真的只是让你为孝贤太后祈福这么简单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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