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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杨允儿的父亲在非洲支援基建,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一趟。杨允儿妈妈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一个青春期的女儿,为了顾着父母公婆,所以把身在郊区九中的杨允儿转学到市区的六中,杨允儿妈妈(亚历)山大,幸而杨允儿很懂事。所以对妈妈而言,只要杨允儿成绩还保持在前三名,依旧是“苗子”,就没什么好操心的。
杨允儿的小学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学校,是父亲疏通关系择校送进九中的,一开始有点儿不适应,但很快就跟上了步伐,杨允儿的父亲和an的父亲本就是要好的朋友,杨允儿和an从小就认识,待an回国的时候正好在6中入学,可惜两人没能分到一个班级,这也是杨允儿父亲由于工作繁忙疏忽的原因,杨允儿于是想靠着自己的努力,不在什么尖子班一样要出类拔萃,他就想要朝着竞赛生的路子发展,于是苦学理科数理化。
杨允儿和an两个早就约定都在准备初三的数理化联赛,得一等奖的就可以去北京考少年班了,等于提前迈入大学。
周一上课像又掉在俗人市侩里,昏头涨脑地想睡。杨允儿兴冲冲进来,说:“李云扬,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?你猜!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叫你猜!”杨允儿命令。
“我没空,我要睡觉了!”我一摆手,埋头下去睡觉。
“是an的信!”
“什么!”李云扬惊得连几秒钟前惦记着的睡觉都忘记了。
“没空算了,不给你了!”
“别,我醒了——”我急道。
“你老实交待,你对我朋友干了什么,an她可没有写信的习惯噢!”
李云扬听了自豪地说:“我的本领!把信给我!”
“不给不给!”
李云扬要飞身去抢。杨允儿逗李云扬玩了一会儿,腻掉了,把信一扔说:“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噢!”
“我没,我只是——”我低头要拆信。
“还说没有呢!我都跟我的——an讲了!”杨允儿噘嘴道。
“什么!”李云扬又惊得连几秒钟前惦记的拆信都忘记了。
“哪,你听仔细了,我对an说李云扬这小子有追你的倾向呢!”
“你怎么——怎么可以胡说八道呢!”李云扬一脸害羞,再轻声追问:“那她说什么?”
“十个字!”
“十个字?”林雨翔心里拼命凑个十字句。
“我告诉你吧!”
“她说哪十个字?”
“你别跳楼噢!”
“不会不会,我乐观开朗活泼,对新生活充满向往,哪会呢!”
“那,我告诉你喽!”
“嗯。”
“听着——别自杀噢!”
“你快说!”
“她说啊——她说——”
“她说什么?”
“她说——”杨允儿咳一声,折磨够了李云扬的身心,说,“她说——‘没有感觉,就是没有感觉’。”
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”李云扬内心想,我只是向an打听了一下你的过往,我可没像王志勇似的写什么情书,或者表白什么的。但是我不能告诉杨允儿我向an打听过她的事情!
“你是不是很悲伤啊?想哭就哭吧!”
“我哭你个头!她说这些话关我什么事?”
“噢?”杨允儿这个疑词发得详略有当回转无穷,引得李云扬自卑。
“没事的,你去做你的事吧!”
“不,我要看住你,免得你寻死,你死了,我会很心痛的——因为你还欠我......”杨允儿在那若有所思的我欠她什么,可半天又没想出来。
“不管了,反正有东西欠我,先记着。”杨允儿翻了个白眼。
李云扬活了这么多年,价值相当什么都不知道,气愤道:“没你事了。”
“好了,你一个人静静吧!想开点,排队都还轮不上你呢!”杨允儿转身就走。
李云扬低头摆弄信,想这里面会是什么内容。王长海进门再发卷子,吓得李云扬忙把信往屁股下塞——。
呆了几分钟,王长海走了。那信被坐得暖烘烘的,已经有六七成熟,只消再加辣酱油和番茄酱,即成阿根廷牧人有名的用屁股的温度烤成的牛扒餐。
李云扬终于下决心拆开了牛扒餐。里面是张粉红的信纸,写了一些字,理论上正好够小学作文字数所需的篇幅。
李云扬睁眼看信。看完后大舒一口气,因为这信态度莫名其妙:
云扬:
展信快乐。
说真的,我没懂你和我打听允儿的目的,我只想说,
跟随吗?我会去考清华。希望五年后在那里见到你。清华园里,我和你有话说。
李云扬惊异于an的长远计议。我还不知道五天后的生活,an的蓝图却已经画到五年后。清华之梦,遥不可及,而追求的愿望却急不可摇,如今初中毕业还有一年多,某些人却貌似大限将至。
周三时,李云扬又在神气的楼房里补作文——本来不想去补,只是有事要请教梁梓君。作文老师在本地闻名遐迩,可惜得了一个文人最犯忌的庸俗的姓——牛。恨得抛弃不用,自起炉灶,取笔名八个,乃备需求,直逼当年杜甫九名的纪录。
牛炯这人凶悍得很,两道剑眉专门为动怒而生。李云扬压抑着心里的话,认真听课。牛炯说写作文就是套公式,十分简单,今天先讲小作文。然后给学生几个例子,莫不过“居里夫人”“瓦特”“爱迪生”“张海迪”。最近学生觉得写张海迪写烦了,盯住前三个作文章,勤奋学习的加上爱因斯坦,不怕失败的是爱迪生,淡泊名利的是居里夫人,废寝忘食的是牛顿,助人为乐的是**,兢兢业业的是徐虎,不畏死亡的是***,鞠躬尽瘁的是***,等等。就是这些定死的例子,光荣地造就了s城乃至全国这么多考试和比赛里的作文高手。更可见文学的厉害。一个人无论是搞科研的或从政的,其实都在为文学作奉献。
稍过些时候,李云扬才敢和梁梓君切磋。李云扬说:“我收到了信。”
“结果呢?”
李云扬把an的信抖出来给梁梓君,梁梓君夸“好字”!
李云扬心里很是舒服。如果其他人盛赞一个男人的爱慕者,那男人会为她自豪,等到进一步发展了,才会因她自卑。由此见得李云扬对an只在爱慕追求阶段。
梁梓君看完信说:“好!小弟,你很牛逼!”
李云扬激动道:“真的?”
梁梓君:“屁话!当然是真的。你有没有看出信里那种委婉的感觉呢?”
“没有!”
“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抽筋了!这么明显都感觉不出来啊!”梁梓君的心敏感得能测微震。
“她不过是说——”
“笨蛋!你真不开窍!听你说找她是为了打听她朋友,肯定是吃醋在先,如果她要拒绝你,她早拒绝你了。她之所以这么写,是因为她——那成语叫什么——欲休还——”
“欲说还休。”
“是啊,就是这种感觉。要表达却不好意思,要扔掉又舍不得的感觉。小子,她对你有意思啊!”拍拍李云扬的肩道。
“真的?”李云扬笑道,内心激情澎湃,恨不能有个空间让他大笑来抒发喜悦。
梁梓君诲人不倦,继续咬文嚼字:“信里说清华。清华是什么地方?”
李云扬当他大智若愚了,说:“清华是所大学。”
多少钱可以进去?”梁梓君轻巧地问。他的脑子里只有东北师范大学,因为师范里都是女子,相对竞争少些。今天听到个清华大学,研究兴趣大起,向李云扬打听。李云扬捍卫清华里不多的女生,把梁梓君引荐去了北师大。梁梓君有了归宿,专心致志给李云扬指点:
“她这意思是先投资你的智商,而后到了秋天会来收割,是要你好好读狗屁书,进个好学校。博大啊!如果你觉得你对来信人有好感,下一步你回信,而且要显露你的才华,你还有什么特长?”梁梓君不幸误以为李云扬是个晦迹韬光的人,以为李云扬还有才华可掘。李云扬掘地三尺,不见自己新才华。到记忆深处去搜索,成果喜人,道:“我通古文!”
“好!虽然我不通,你就玩深沉的,用古文给她回信!对了,外面有你俩的谣言吗?”
“没有。”